美西方人权观的重重困境

联合国界定的人权，主要指公民、政治权利和经济、社会、文化权利，是一个比较完整的体系。无论以联合国的人权标准，还是以世界范围内人权实践的成效来看，美西方的人权观及其实践都存有太多问题、面临重重困境。

首先，缺乏不同权利之间的平衡。美西方人权观总是片面强调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忽视生存、发展、经济、社会、文化等权利。美国是世界上参加国际人权公约最少的大国，缺席了9个核心国际人权公约中的6个。按照联合国的人权标准，美西方的人权问题非常之多。比如，3亿多人口的美国竟有3000多万人没有医疗保险，西方国家迄今为止几乎都没有实现男女同工同酬，这些都违背了联合国《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国际公约》。

其次，个人权利与集体权利关系的困境。中国人的哲学观非常注重整体与个体的关系，有个人的权利，那么就一定有集体的权利，这是哲学上对立统一的辩证关系，缺一不可。美西方总体上认为人权是个人权利，但不愿意承认甚至否认集体权利的存在。西方在人权问题上强调个人权利的一个理由是“集体权利可能被滥用”，但这种解释的困境在于个人权利的滥用也会造成对集体权利的损害。比方说，几年前法国漫画家和丹麦漫画家以个人拥有言论自由权为借口，发表亵渎伊斯兰教的作品，引起全世界穆斯林的愤怒。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过程中，许多西方国家公民以保护个人自由为名，拒绝佩戴口罩或配合公共防疫措施，造成疫情泛滥的悲剧。这种将个人权利绝对化的做法无疑损害了大多数人的权益。一个理想的人权保护体系应该能够兼顾个人和集体权利，兼顾自由与责任，使权利与义务之间实现一种平衡。在这方面，中国强调权利与义务平衡的人权观无疑更加契合时代的要求。

第三，忽视国情差异的困境。人权是历史的、具体的、现实的，不能脱离不同国家的社会政治条件和历史文化传统空谈人权。每个国家都有权首先聚焦自己的优先发展方向。但是美西方一些国家推行所谓“人权外交”，把人权当作干涉别国内政的政治工具，或强行移植西方人权理念，结果“水土不服”，导致许多国家党争不断、社会动荡、经济凋零，人民生活苦不堪言。

中国坚定走符合本国国情的人权发展道路，把生存权和发展权作为首要的基本人权，把消除贫困当作一个核心人权。中国创造了消除绝对贫困的奇迹，在减贫方面走在了世界前列。中国坚持自己的人权观和人权保障重点，总体效果非常好。这对大多数发展中国家都是一个巨大的鼓舞和启迪，因为发展中国家面临的最大挑战几乎都是消除贫困。越来越多的发展中国家正在从促进人权的视角借鉴中国的扶贫经验。

当然，有些权利涉及人类社会应该接受的共同底线，比方说禁止酷刑、禁止奴役制度、思想自由、免受任意逮捕等。在这些问题上，中国和多数国家的主流观点没有分歧。美国对关押在关塔那摩监狱的人员实行酷刑之所以引起国际社会的义愤，就是因为它触犯了人类文明的共同底线。

第四，法条主义困境。西方把人权问题基本上视为法律问题，认为只有法庭可以受理的才属于人权问题，这种认知本身很有争议。在一些法制相对不健全、法律资源不充沛的发展中国家更是难以操作。从中国的人权实践经验看，促进人权的最好办法是在推动法治建设的同时，通过政治、经济、社会等一系列综合措施来保护与促进人权。以中国的精准扶贫、精准脱贫为例，党政干部下到最基层，驻村帮扶贫困村和贫困户。政府针对贫困人口组织职业教育培训，使贫困者获得一技之长，增强自身脱贫能力。政府还出台政策为贫困户做信用担保，使银行给贫困户放贷，从而通过落实发展权实现真正脱贫。中国这些促进人权的做法远远超出了西方的实践和理念，极大丰富了世界促进人权的路径和智慧。

第五，文化传统与人权关系的困境。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文化传统。中国是一个文明型国家，中国传统文化中蕴含着丰富的人权思想，比西方人权理念的出现要早得多。世界上的事情不能什么都套用西方标准，世界人权事业的未来方向应该更多地包容不同的文化和智慧，从而丰富人权的理念和实践。说到底，美西方那种把自己的文化说成是“普世价值”，把别人的文化说成是落后习俗，把自己的东西强加于人的做法，就是企图以西方文化文明取代丰富多样的世界文明。

最后，对外侵略战争侵犯人权的问题。美国发动的阿富汗战争耗费了近2.3万亿美元，结果是无数百姓生灵涂炭，流离失所，人权遭到严重践踏。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不久前指出，阿富汗全国近半数儿童营养不良，其中320万5岁以下儿童因严重营养不良面临死亡威胁。联合国驻阿富汗人道主义协调员在一份声明中也指出：95%的阿富汗人口没有足够的食物。

按照世界银行国际贫困标准，设想一下，如果拿着美国进行阿富汗战争所耗费的资金，我们足以在全世界基本消除极端贫困，包括美国国内的极端贫困。这笔开支也足以使几千万美国人免于大学教育的沉重贷款。但美国政府就是不愿意这么做，因为美国政治制度早已被美国的军工利益集团所绑架。他们通过战争，包括阿富汗战争和乌克兰危机等，赚得盆满钵满，但给包括美国人民在内的世界人民带来的是一场场危机乃至灾难。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各级财政专项扶贫资金累计投入近1.6万亿元，近1亿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完成了整个国家全面脱贫的历史任务。

美西方自身人权问题缠身，却大肆对他国进行人权说教，甚至公然侵犯他国人权。这样的国家有什么资格来跟中国谈人权？希望美西方纠正自己在人权领域内的顽固偏见，解决自己国家在人权领域内存在的种种问题，放弃把人权作为外交工具的错误做法，真正回到各国互相尊重、取长补短、共同推动国际人权事业健康发展的正确之道。

（作者为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院长）

《 人民日报 》（ 2022年05月25日 16 版）